偷心贼。（四）
怪盗千X警察凯。强强
这是一个英雄和英雄的故事。
请勿上升真人。
韩国电影给的脑洞，不是一篇严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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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深冬阴冷的巷口有些灰暗，脚下的泥巴路裂开而带着冰冷的棱角，周围光秃的树枝张牙舞爪的向天空伸展着，天色很阴沉，暴烈的风好像掠走了所有的阳光，在狭管效应下吹得越来越猛。
易烊千玺已经搬走了。
王俊凯立在敞开的门旁边，僵着身子有些不知所措。
被抽下来锈迹斑斑的锁栓静静地躺在地上，幽白的客厅里空无一物，就连顶上的灯泡都被拆走，只留下了一条不长不短坠下来的断头电线，暴露在外的细铁丝尖锐得仿佛能扎进心里。
不可置信地扭动脖子，眼睛扫向那个已经被收拾干净的书桌，视线最后固定在桌角放着的那两张显眼的创口贴。
王俊凯一瞬间觉得它们卑微的像尘埃。
就像今天毫无防备的，孤独的，被遗落的自己。
丢都懒得丢么。
渐渐捏紧了拳头，王俊凯疾步冲过去，发疯般的扯开了所有的抽屉，拉开所有的柜门，冲进每一个半掩着的房间，凌乱的呼吸声绕着耳畔，呈现在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几乎握不住旧得松动的门把。
全是空的，一点居住的痕迹都没有。
回过身看着那几张创口贴，王俊凯整个人撑在门框上，忍不住鼻头一酸。
他带走了所有，独独留下薄如纸的创可贴。
像是在嘲笑他火急火燎的赶来让他搬走，嘲笑他因为一点点感动就又乱了阵脚，嘲笑他多情，嘲笑他冲动。
故意与否都是无情，好像只有他自己对那天的相处如获至珍。
恍惚的走出门，脚不小心踢到地上的锁头，清脆的叮当声打破了沉寂，王俊凯应着声红了眼眶，把手里攥着的创口贴狠狠地扔进了院外的垃圾箱。
像是最后一次从这里离开，王俊凯把这条路，走得很长。
“怎么样，周围有嫌疑人吗？”李律看王俊凯回来了，连忙迎上去问。
“没有，没有找到。”
低头看着脚边的砖缝，王俊凯微张着嘴吞咽了一口口水，眼里流转着暗淡的光，隐隐的不甘。
是真的找不到了。
终于不用心急，不用紧张，不用防备地说出实话。
上一次这样，好像是遇见你之前。
“诶呀，也不用这么悲伤的表情嘛，打起精神来！这案子还够没结呢。”李律拍拍他的后肩，轻笑着安抚道，“别忘了今晚的任务，C馆来了画。”
王俊凯听了以后沉着嗓子笑开，勉强的扯着嘴点点头，脑海里又浮现出易烊千玺的脸。
像是一种讽刺，一个警察，因为终于可以狠下心抓贼，而感到难过。
陌生且遥远，就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抓不住分毫。
21
易烊千玺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缓缓离开的王俊凯，猛地拉上窗帘隔绝了自己的视线。
不知道他会不会注意到自己特意留下来的创口贴。人似乎天生就很会做惹人崩溃的绝情事。
心尖微微有些疼，好像有什么感情想破开皮肉想让大脑感知。
我只是搬离一条街，似乎就能和你划清界限再无瓜葛。
易烊千玺坐在床沿，鼻尖还冒着细密的汗。
想起上次在老A桌上不经意间瞥见的王俊凯的照片，易烊千玺现在都还惊魂未定。
以老A的绝情手段和办事效率，易烊千玺不敢想象如果再被老A发现自己和王俊凯有接触的后果。
楠楠一个人质就足够他赌下整个生命了，其他的感情，他负不起。
没有关紧的窗户透着冷风呼的吹进来，掀起暗色的窗帘卷起桌上图纸的一角，还没盖上盖子的钢笔啪嗒一声滚到地上，溅出的墨水滴在深色地板上，看不真切的痕迹。
沙发上放着准备好的黑色外套和口罩，旁边的银戒露着刀锋，似乎刚刚打磨过。
易烊千玺蹲在玄关默默地整理着鞋带，屋里没开灯，密长的睫毛挡住了瞳孔里的斑影，浅光流转过尖挺的鼻尖，薄唇抿着说不出的清冷。
如果今晚遇到持枪的警察不幸被捕，不仅自己，楠楠也就真的完了。
捏着鞋带的手越攥越紧，青筋蔓延到手肘，脑子里闪过王俊凯的样子。
有的人如果没遇见，就会少很多妄想。
22
王俊凯站在警局的大厅里，别在腰间的手枪贴着皮肤有着冰冷的触感。站在队伍最前方的李律的嘴在失焦的视野里开开合合，声音却模糊得听不真切。
全体便装持枪，便车出警，这次局里是铁了心要抓住易烊千玺。
被手心紧紧揉着的裤缝几乎湿透，王俊凯混沌的脑子里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字——躲。
希望今晚堵到他的不是自己，不是那个一看到他就会失去原则理智的自己。因为抓捕易烊千玺若不开枪将会万分艰难，他深知自己对易烊千玺根本下不了手。
走进C馆后，李律分配了小组布警范围。王俊凯毫不犹豫地走进所分配范围里最偏僻的拐角，四周全是反着光的落地玻璃，头顶白炽灯惨淡色的光照在花纹繁复的地板上让人有些眼花缭乱，与玻璃墙外沉黑的夜色形成巨大的反差。
王俊凯确定这里绝不是一个逃跑的绝佳出口。
耳机里李律的声音反复强调着检查枪支和熟悉地形，王俊凯却猛然想起第一次和易烊千玺交手，自己的枪口贴上他的脖子时他无畏的样子。
今天所有的枪都上了膛，千玺。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担心、祈祷和逃避的心绪都交缠在一起。
C馆到了闭馆的时间，灯光猛地熄灭了，月光从周围的玻璃外浅浅的融进来。王俊凯却忽然发现自己选的这个地方，比想象中要难防守。
万一遇到他，该怎么办？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在寂静的廊道里穿梭共鸣着，耳膜受到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王俊凯浑身一抖。
他震惊的抬起头，来回飞快地看着前方和左侧两条幽深黑暗的走廊，手里死死地握着枪，咬了咬牙狠着心上了膛。发麻的头皮拉扯着耳廓，沉重的呼吸声和飞奔的脚步从前方的走廊里传来并逐渐清晰。王俊凯缓缓的抬起手枪，瞳孔猛烈地颤动着，亦如扳机上颤动的手指。
一只手覆着右肩，易烊千玺的身影很快在月光下清晰起来。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很快充斥了王俊凯整个鼻腔，他右肩不断涌出的鲜血顺着指缝流下在黑色的手套上留下暗痂的颜色。浑身只有眼睛亮着隐忍的光，沿路滴落的血迹毫不留情的记录着他的路线。
易烊千玺忍着痛收敛了一瞬的惊讶，望着王俊凯那张熟悉的脸，缓缓挪步欺身向前，认命地把胸膛凑上他的枪口，哑着嗓子轻声说：“救楠楠……”
渐渐闭上淡泊无光的眼，易烊千玺平静的等着王俊凯开枪。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密密麻麻轻轻重重仿佛全都踏在王俊凯的心里。看着眼前易烊千玺闭着眼安宁的神情，王俊凯压抑着喉咙里怒吼般的沉吟，一把扯过易烊千玺垂着的手臂，弹开他的戒指刀直接刺进自己的腹部，另一只持着枪的手顺势环住倒进怀里的易烊千玺，飞快地回身射下头顶唯一的监控，然后猛的击碎了一大片玻璃，一把把易烊千玺推了出去。
走廊里亮起了手电筒细长交错的光束，易烊千玺来不及思考本能的转身飞快的逃离。
失血过多的右肩让整个右臂都冰冷的失去了知觉，但在寒风中，拳尖上王俊凯留下的的血却带着灼热的刺痛感，疼得他湿了眼眶。
腹部是要害，王俊凯一个警察不会不清楚。
愧疚和无力感侵满全身。
不是没有发现他在看到自己时眼里的的不忍和挣扎，还有他最后捂着肚子慢慢撑地倒下的样子，还有自己转身离开的时候他仿佛盛了蔚蓝海水般的桃花眼里，深情杂糅着月光温热得就快要溢出眼眶。
确认甩开了身后的追捕，易烊千玺躲在阴影里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撕下里衣的布条止血。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看见王俊凯的一瞬间，他就心安了。
没有恐慌，没有怀疑，安心到愿意把楠楠托付给他。
但是亏欠的太多，就会逃避。
紧闭了眼把眼泪吞回去，易烊千玺深深地把头埋进膝盖里。不远处的路灯只照亮了那一小圈的光景，这条街的尽头依旧幽黑而遥远。
23
无力的倒在地板上，王俊凯手紧紧地按在腹部，伤口的抽痛疼的脑子快要缺氧，却咬牙强撑着不愿晕过去，生怕再次醒来，就会忘记千玺说的话。
救楠楠……
……
那个老A一定有问题。
【住院部。】
“诶哟我的天，这贼真下得去手啊那么利的刀子说捅就捅，看把我们……”
王俊凯做完缝合手术，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看着微微亮起的天色，汗湿的刘海软嗒嗒地塌在一旁，眼波里倒映着窗外的鱼肚白，听着李律在一边抱怨，轻叹了一口气。
下得去手那句话就像是对自己的讽刺。
明明已经努力躲着他，却还是会相遇。明明想好了不再给他逃跑的机会，却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堪，也不知道是不是值得。
“人追到了吗？”王俊凯转过头看向李律，声音细不可闻。只要一动气，伤口就撕扯着浑身冒汗。
“一直跟着血追的，结果到一个墙边就没有踪迹了。”李律摇摇头，淡然地削着手里的苹果，仿佛对这件事习以为常。
“我想早点出院。”
“怎么？有疑点？”
看王俊凯陷入沉默，李律也不再过问，毕竟对于办案中的警察来说，受伤住院真的很憋屈。
“这段时间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先回队里了。”李律把削好的苹果放在旁边的餐盘里，转身离开了病房。
王俊凯的视线随着李律出门的方向，餐盘里的苹果皮粗粗细细将断不断的绕作一团，一片寂静里水果的清香和消毒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水渍未干的小刀在灯下闪着银光，突然想起了什么，脑子里又全是千玺地脸。
当初把我的名字刻在橡皮章上的你，是什么心情？
每靠近你一步，就想再在靠近你千千万万步。
“叮咚。”
“王警官，您有什么需要吗？”
“打一管止疼剂吧。”
“好的，稍等。”
套上防止伤口崩裂的束腰带，王俊凯裹进厚实的羽绒服里，匆匆离开了病房。冬天的暖阳照在衣服上，丝丝的冷风还是顺着脖颈往身子里灌，他拢了拢领口，呵出一口白雾，拦下一辆的士往楠楠的学校赶去。
屈身坐进车里的时候，伤口还是疼得他浑身一抽。
他自己也没能想到，这是找到千玺最后的办法。
24
得到了班主任的允许，王俊凯牵着楠楠到一个人少的角落，抱起他坐在腿上。楠楠有些无措地瞪大了眼望着他，小手扣扣搜搜地抓着自己的红领巾。王俊凯凝视着他清澈纯真的眉眼，有些满足地笑了。
“你长的和你哥真像。”说罢还揉了揉他的头发，顺便把准备好的追踪信息揉进发丝里。
楠楠也不抵触，歪着头看他等着下文。
“楠楠，你能不能告诉我，老A和你哥哥的关系？”
楠楠低下眼帘，浓长的眼睫毛在浅浅的卧蚕上打下不浓不淡的阴影。侧着阳光的脸线条变得硬朗鲜明，宛如易烊千玺清冷的侧脸。过了一会楠楠突然又转向自己，阳光不偏不倚全打在脸上，幼稚的五官柔和的不像话。
“哥哥和老A叔在玩一个游戏。哥哥要定期给老A叔叔送礼物，楠楠就能吃好吃的。”
被易烊千玺可爱的谎言逗笑，王俊凯又马上发现了端倪。
“如果不能定时呢？”
“老A叔会给我吃很难吃的东西，还不如白米饭呢。”
连米饭都不给？
多冷血的人，这样可爱的小孩竟当作傀儡人质。
六年级的楠楠已经有些重量，挪动了一下酸麻的腿，感觉到腹部的麻醉逐渐消散，刺痛慢慢从伤口蔓延到了神经。王俊凯知道能自由活动的时间不多了，搂了楼楠楠的肩膀，带着隐隐的希冀问。
“你哥哥……现在住在哪儿？”
“你也知道他搬家了呀？就在原来房子的对面啊。”
王俊凯搂着他的手一抖，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一个地方，却近得让人不敢相信。
放下楠楠，简单的交代了几句，王俊凯便离开了学校。
巷口的风还是那么萧瑟，又窄又长的过道里全是湿冷的气味，也许是走的有些久了，伤口疼得有些难耐，望了望右边进出过无数次的院子，左边的院门陌生的有些酸楚。
缓缓地踏进院子里，王俊凯看着窗户里模糊的光影，深呼一口气，伸出手就要敲门。
“以你现在的警力吸引程度，对于黑市那边，已经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更何况昨天你失手了。”
“我知道。”
易烊千玺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被裹在厚重的棉絮里。王俊凯的手僵在半空，摒住了呼吸退到侧边的暗角。
“你弟弟也是个好苗子，身体能力都不错……”
“你……”
“我是肯定要带走的。”那人顿了顿，像是轻笑了一声。“你知道你报警的后果的，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好好养伤吧。”
调笑的语气里全是威胁。
屋内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王俊凯紧张的缩着身子死死贴着墙壁，睁大了眼斜视着院门。
一个穿着青灰色外套的男人走了出去，黑色的西裤下一双老式的牛皮鞋，看不出多深的城府。
“你进来吧。”
易烊千玺冷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王俊凯还沉浸在遇见老A和他短短两句话里巨大信息量的震惊中。收起贴着墙的身子，绷直的腰突然放松，王俊凯倒抽一口气，伤口好像有些渗血。
“你知道我在这？”
“呵，不然这么多年白练了。”
话里带着自嘲，知道他都听到了，也没打算再隐瞒。
“其实是老A的工具？”
“算是吧。但他当时收留了我和楠楠，也算有恩。”
受了伤的身子很容易累，王俊凯撑着扶手坐下，腹部鲜明的刺痛激得他脑子里一瞬空白。
易烊千玺忍不住看了看他的腹部，低头掩饰眼里的担心，抿着嘴什么也没说。
“你……伤还好吗。”
此时王俊凯倒是坦诚的多，望着易烊千玺的眼里柔波四起。能再看到他的欣喜全表现在微微颤动的肢体上。
“……与你无关。”
良久，易烊千玺努力克制着嗓子里的感情，偏着头整理着桌上原本就整齐的杯具。
冷冰冰的回答毫不拖泥带水，硬生生撞进耳膜。
王俊凯的呼吸一滞，微张着唇眼里暗波汹涌，瞳孔震惊的晃动着。
“……无关？”尾音带着难以言说的失落，难受的微扬着。
“你没什么别的事就走吧，留在这对你没好处。”
易烊千玺依旧面无表情，淡淡的说完后准备进里屋，转身的一瞬左手手腕却被猛地抓住。
“千玺……”
王俊凯嗓音里全是暗哑的抽动，哽咽的眼眶发烫。
“你就没有一句关心的话，想跟我说？”
易烊千玺默不作声地转动了一下手腕，挣脱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
“好……”
带着微怒的抽气声，王俊凯自顾自地点着头，通红的眼里全是强装的不屑，渐渐松开手，失焦的视线里，易烊千玺的手腕离开自己的桎梏在空中荡了荡。
“千玺，你其实不用这么冷漠。”自嘲地笑了笑，像是在跟自己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王俊凯也背过身，往门外走去。
“我从没想过要纠缠你。”
伤口应该是完全崩开了，皮肤上能感受到流动的温热，血腥味的痛楚蔓延进了口腔，呵出口的热气都带着苦涩的味道。
易烊千玺站在原地，手腕上还留着王俊凯手心的余温，空气里终究是少了一个呼吸声。
吸了吸鼻子，耸动的肩膀牵扯到了还未愈合的伤口，才疼得发觉心里堵得难受。
王俊凯说出来的绝情话完全不逊色于自己，但两败俱伤好像也不是什么好的结局。
走进房间拿起笔，易烊千玺坐在桌前准备给王俊凯留封信。
鼻腔里全是酸涩，他抬起手按了按右肩，努力让自己清醒。
25
回到医院，王俊凯按下铃就躺倒在床上，医生一边紧急的处理着伤口一边数落着他不心疼自己。
不心疼自己的人多着呢。
“幸亏刀口很小，不然像你这么折腾，这伤口好不了了！”
王俊凯静静的听着，侧着脸摩擦着柔软的枕头，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把心酸和委屈全都揉进棉絮里。
伤口一疼，心尖上那个人的脸就会浮现，然后心也跟着疼，疼到身心具疲，梦里都是他清冷的声音。
梦到他跑向一个远离自己的地方，然后变成一朵深红娇艳的血色玫瑰，被人砍去茎上的尖刺，枯萎在泥泞里。
王俊凯第二天一早是惊醒的。
浑身滋出粘腻的冷汗，伤口上的纱布粘在新长出来的嫩肉上，又痒又痛。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黑色梦境。
像是冥冥之中的提醒。
王俊凯换上衣服就走出病房，匆匆的赶往易烊千玺家里。
忍着疼飞奔在巷子里，兀地停在最后一个拐口，王俊凯撑着砖墙喘着粗气，视线聚焦处的铁门敞开着，锁头吊在外面，摇摇欲坠。
熟悉的场景，让王俊凯心头一颤，抬起腿跌跌撞撞的跑进房里，脚步声在空荡的房顶回旋，家具都还在，但没有人。
条件反射般的回身望向书桌，上面赫然躺着一张写了字的纸，用一只笔轻轻的压住了一角。
王俊凯走上前去挥开笔拿起那张薄纸。清秀硬挺的字体映入眼帘，苍劲的笔锋似乎终于带了些感情。寥寥几句话就勾人心魄，开头一句“王俊凯你一定会看到”就让他红了眼眶。
他几乎把所有的身世都写下来告诉他，老A把本是孤儿的他们收养，又以楠楠为人质逼他走上不归路，提到现在在黑市里，救楠楠最后的办法就是拿命换。
以及最后空了好多行才写下的——我的心里一直有你，只是当我一个人经历了所有的苦难之后，就不会想跟谁在一起了。
整篇信像是一场正式的道别，勿念两个字像刀一样插进心里，最后连个落款都没有。
王俊凯死死盯着信上“拿命换”三个字，视线里雾朦朦一片，就连利落的笔锋都变得模糊。把信揉做一团塞进口袋，指腹划过腹部的伤口，他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睫毛低垂着，阴影深深浅浅的映在眼眸里，再抬起的时候又是满目的坚定。
“准备出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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