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玺外宿中。（四）
地下乐团凯X音乐学院千。
请勿上升真人X3。
韩剧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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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十二月的日子慢慢往下旬走去，北京的天又干又冷。王俊凯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背上吉他小心翼翼地往门边溜去，刚扒拉了两下刘海，易烊千玺就从房里追出来了。
“口罩围巾又不戴？”
王俊凯认命地转过身子，接过易烊千玺递过来的黑布口罩顺从地带上，一条灰白色的毛线围巾就缠上了脖子。围巾不像是新的，在颈前绕了一圈，毛乎乎的也不扎人，还有些隐隐的香味。
“这跟我的衣服不太搭啊……”王俊凯低头理了理垂下来的两根围巾，嘴在厚厚的口罩里鼓来鼓去。
“到了就取了呗，把嗓子护着。”
“哎哟搞这么宝贝，我嗓子好着呢，不需要这些……”
“别胡说，”易烊千玺挡住他要扯下围巾的手，打开门把他往门外推。“别仗着天生好就瞎折腾。”
王俊凯够着脖子回头看他。“混个酒吧还是可以的！”
易烊千玺没说话，低着头把门合上。
“早点回来，给你做吃的。”
门一关，耳道里全都是呼呼的风声。天上开始飘起了小雪，没有小说里写得那么好看，什么鹅毛，什么晶莹透亮，都没有，就是冷。
刘海长过了眼睛，搭在睫毛上痒痒的。罩着半张脸的毛线围巾还是挡了不少风寒，鼻翼周围的口罩被温热的呼吸熏得湿漉漉。王俊凯把冻得冰冷的手伸进脖子里取暖，拍了拍吉他上的雪走进了W。
“哟，难得看你心疼下嗓子。”王源过来迎接他，看着他脖子上的围巾眼前一亮。“旧的？”
“嗯。合租的弟弟给的。”王俊凯把围巾和口罩取下来放好，清了清嗓子觉得还真有那么点儿效果，没有以前吹完风那么难受了。
“弟弟？”王源吃惊的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这是他的名字？”
“嘶，”王俊凯有些恼地滋了一嗓子，拿出吉他坐在沙发上开始调音。“说了这个不一样，以前高中的学弟。”
“元老级粉丝？”王俊凯高中的事情王源是听他讲过的，能在这儿碰上他也觉得很神奇。想起上次那个面容清澈的少年，一脸初到酒吧的紧张模样过来问他王俊凯晚上住哪儿，王源又问，“你对他没啥想法？”
“滚蛋。人家挺好的。”王俊凯推了一把此时笑得揶揄的王源，扫了一把琴弦。“先想着怎么把那个李大老板的事儿搞定吧你。”
王俊凯走进了后台，留下被噎住的王源在黑暗里头痛。那个李老板的事，的确让人很棘手。
坐在等候区等待上台，王俊凯拿出手机来把易烊千玺的手机号存进去，点开微信的界面准备加好友，就被他的头像可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怎么了？”贝斯手就坐在旁边，王俊凯很少这样笑，他惊讶地侧过头去看王俊凯的手机——一个蜡笔小新的搞怪图片。
王俊凯收敛了笑容把手机放进柜子里，假装没听见贝斯手的问题旋身走上了舞台。
舞台黑暗，暖黄的灯光照亮了鼓手，他扬起鼓锤对着观众晃了两圈，重重地打下去敲起沸腾的鼓点，贝斯手和主音吉他手的灯光也马上亮开，一段配合默契的金属音绚丽流畅的响起，后面的键盘手利落的给出一个节奏点，王俊凯顺势扫下预唱的和弦，全场彩灯亮起，震耳的欢呼声马上被主唱沙哑迷人的嗓音覆盖。
今天的灯光带着些粉色，映得王俊凯眼尾和嘴唇愈发的温柔帅气，时不时转过去看琴弦的脖子扯出突起的筋脉，扫弦时耍帅的高扬起手，衣领歪斜，锁骨在光影下看得叫人发疯。
台下的李铭不耐地揉了揉脖子，问着旁边的助手，“这还有多久才完？”
“还得等一会儿，老板。”
14
王俊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着镜子来来回回戴了好几次毛线围巾才满意，背好吉他从后台的侧路离开，手往口袋里一伸，捏到一块柔软的布料，摩挲了两下刚要拿起来戴上，就看见不远处和李铭撕扯的王源。
李铭背对着他，王源看见了他后轻轻地使了个眼色，王俊凯刚要转身跑开，后颈就被人猛地一拉，重重地撞上了周围的水泥墙，吉他磕在墙角处发出接近轰鸣的声音，王俊凯有些不安地回头摸了摸琴身，转过来就迎面撞上了李铭放大的脸。
狰狞。
王俊凯只有这种感觉。
“你他妈跑个屁，够给你面子了。”灯光很暗王俊凯来不及反应，对面的脸就笔直的冲过来直撞他的唇，王俊凯猛的偏头躲过，李铭就顺势咬上了他的脖子，两个人的力气都不小，李铭一只手死死的钳住王俊凯的脖子不放，另一只手顺着后背往下探去，王俊凯双手死死的撑住那人的胯部，抬起膝盖猛地一怼。
李铭不出所料地松开了手护住重要部位满脸的怒气，嘴里骂骂咧咧的对着周围的助手碎碎念着，王俊凯用围巾疯狂地擦着脖子，马上被围上来的人擒住，王源也被远远的隔离在了一边。
身子动不了，王俊凯不停的挣扎，刘海都乱在额头上，浑身都气出了汗。他恶狠狠地看着一边的李铭，沉着眉头说，“放开我。”
李铭轻蔑地一笑，没有下文。
“让我看一眼我的吉他。”王俊凯依旧紧绷着双手，准备随时挣脱。
“哟？还担心你的吉他？”李铭不怒反笑，此时王俊凯藏在刘海下面紧锁的眉眼对他来说简直是抓心挠肝的诱惑。
看着慢慢接近的李铭王俊凯抬起腿准备又是一脚，身旁的助手作为警告猛锤了一把他的肚子。
远处的王源也急了，挣了挣手臂大喊，“李铭你他妈……”
“住手！”李铭也对着助手喊去，“有多的手给我把他的脚抓好了！”
腿被钳制住，王俊凯彻底失去了所有的防护，李铭又贱笑着走过来，西服都凌乱了，高挺如剑刃的鼻梁狰狞的微微皱着，单眼皮的眼睛没有波澜散发着冷漠的情欲，下巴一下子被扣住，王俊凯在他的唇贴上来之前猛的吐了一口口水。
李铭的眼睛条件反射的一闭，王俊凯挣开了双腿踹开脚边的人后猛地踢了一脚李铭。
“滚。”
李铭喘着粗气，像是强忍着煞气一般努力平息着，挥挥手示意住手放开他，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接下来会干什么。
脱离了桎梏，王俊凯忙上把背后的吉他拿下来打开，琴身没有大碍，只是琴头上两根松软的钢线顺着重力耷拉下来，王俊凯的手紧了紧，闭上的眼再睁开，一片赤红。
“有意思。”李铭从身边走过来看着他又生气又惋惜的样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看来是真的喜欢啊，就是小脾气不太上道儿。”
李铭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钱撒在王俊凯身边，“拿去补补吧。”又示意助手放开了王源之后，终于有了要离开的意思。临走前他又回过头来看了眼王俊凯，清了清嗓子，像是警告。
“Karry，我的耐心，不多了。”
后台又恢复了寂静，王源看着坐在角落里的王俊凯心里一阵酸楚和难过。
“Karry……”
“没事儿……”王俊凯轻笑了一声连忙回应，像是在说服谁一样。“又不是第一次了。”
王源没说话，默默地看着他把吉他又收起来准备离开，心里不是滋味，却又无能为力。
“总是给你添麻烦。”钱还留在沙发上谁都没去动，王俊凯站在门口满脸愧意地停下来对他说，王源摇了摇头跟他挥手。
“都不容易，早点休息吧，这几天别来了。”
“唉。”王俊凯轻轻地应了一声，颠了颠吉他转身出了后门。
15
雪积的有些厚度了。踩在脚下一深一浅的绵软，花白地反射着街边的路灯让人有些恍惚。一阵风吹来带着几片雪灌进王俊凯的脖子里，他才想起来围巾在撕扯中落在那儿了，口罩也还呆在口袋里压根儿就没拿出来。
再转一个街口就到了屋子，王俊凯索性都不戴了埋着头直接走进了单元门。学区房的楼道有些旧了，声控灯也不灵敏，黑暗里李铭那张恶心的脸又浮现出来。
身体都不受控制了，不记得什么时候敲的门，抬起头就对上了易烊千玺关切的脸。
和刚刚脑海里不好的画面不一样，易烊千玺有着清晰的双眼皮，在眼尾的地方被浓黑的睫毛遮住线状，眸子是清晰的浅褐色，鼻梁也高挺着，却因为白滑的皮肤而带着温和的曲线，薄唇轻轻的抿着，凑的再近，王俊凯都觉得特别心安。
“围巾呢？怎么没戴？”易烊千玺看了看他的洒满了雪的着装，刚准备进厨房拿东西就被圈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千玺……”
易烊千玺被他身上带回来的寒气冷的一哆嗦，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但还是有些害羞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准备抽出身子的时候，侧过来的脸正好看见了王俊凯脖子侧边一大块刺眼的紫红。
再纯情的易烊千玺，也不会不懂这是什么东西。
他知道酒吧很乱，也知道王俊凯会有自己的生活，但是这还是让他有些慌乱。尤其是他喜欢王俊凯这件事，王俊凯本人还知道。
“你就算有约会，也回一下我微信啊。”易烊千玺避开视线，往厨房里走。
王俊凯还有些发檬，想起来什么一样摸上了脖子，“我没去约会。”眼色一沉就走进卫生间洗澡去了。易烊千玺听见厕所的声响之后望着锅里的面疙瘩出神，好半天才拿了碗盛起来。
王俊凯走近卫生间后才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微信的界面上留着一条易烊千玺的未读——怎么还没回来？
觉得有点抱歉，又觉得现在再回复有点怪怪的感觉。王俊凯想着今晚所有的事情脑子里一团乱麻，用冷水洗了把脸，王俊凯才又走出门去。
客厅空荡荡的，茶几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汤疙瘩，筷子也整齐的摆在一边，看着怪冷清的，王俊凯突然觉得很不习惯。他慢慢地走过去，拖鞋在地板上摩擦出单调的回音，蹲进缝隙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肚子上猛烈地传来一阵刺痛。
下手真他妈重。
没办法地又站起身，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想了又想，看了一眼易烊千玺紧关着的门后，抿抿嘴还是端着碗走了进去。
易烊千玺的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懒人沙发，沙发前有一张长条状的桌子，上面放着易烊千玺的电脑和课本作业。王俊凯目不斜视的走过去，放好了碗就直接和易烊千玺挤在沙发上还蹭了蹭，拿起筷子就开始吃得哗哗响，生怕易烊千玺听不到似的。
易烊千玺本来在写声乐作业，抱着吉他画着音符。王俊凯这一坐下来位子就去了大半，根本弹不了。抬头看着吃的正香的王俊凯，正巧脖子上的污痕又正对着他，易烊千玺垂了垂眸子，捏着琴的手都出了些汗。
“你们……很久没见面了吗？下口这么重。”
易烊千玺的京腔很好听，灌进耳朵的时候每个字都听得清楚。王俊凯马上就僵住了咀嚼的嘴，大脑飞速的运转，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提起筷子接着吃起来，佯装轻松不在意地回答：“我没谈恋爱，这被狗咬的。”
良久都没人说话，王俊凯一回头就对上一道温热的目光，带着些询问的亮度，闪了闪却又暗了下去。
王俊凯不想解释，易烊千玺也慢慢懂了意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没事儿吧。”猜到个大概，又担心又无措，王俊凯所在的圈子对他来说完全陌生，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
王俊凯回头看着他认认真真的一张小脸，顶在喉咙里的解释又咽了回去，嚼了几口说，“你不懂。”
易烊千玺被他噎得一抽。
“那你进门干嘛抱我？”易烊千玺已经不记得身上抱着的是什么，只是凭着紧张和心跳一下一下地抠着。
“我好冷啊，抱一下嘛，你不乐意？”王俊凯凑近他精致可爱的脸，眼睛深深地望进琥珀里。易烊千玺的眼水汪汪的发颤，王俊凯一本满足地继续吃面。
“有病。”小声的一句嘀咕。
王俊凯哈哈哈地大笑出声，腹部剧烈的收缩又触动了伤处，他的脸猛地一变，左手条件反射地捂上肚子，嘴也难受得龇着，抽着冷气。
易烊千玺觉得有些异样，“怎么了？”
“啊，没事儿！”王俊凯马上一笑之后揉揉肚子，“可能吃快了？有点胀。”
没有回答他，易烊千玺一直看着他把疙瘩吃完，站起身的时候也有些缓慢。又看了一眼王俊凯脖子上的淤青，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直跳。
16
窗帘没有拉严实，露出一小块蓝黑色的窗户，望出去还有零星的灯火。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暖烘烘的。易烊千玺爬起来看了一眼熟睡的王俊凯，轻轻地喊了一声。
“王俊凯。”
没有人回应，席梦思上的人侧着身子抱着棉被蜷缩成一团，隐约可以看见白色的枕头上一缕一缕深黑的头发。
易烊千玺轻手轻脚地走下床，他知道王俊凯的睡眠很浅，一点点声音都会吵到他，所以格外的紧张。肚子前还有一团厚厚的棉被阻挡，易烊千玺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王俊凯没有松手，呼吸倒是有些急了，吓得又连忙把被子往他怀里塞。
左思右想，易烊千玺把自己床上的轻松熊拿了下来，轻轻地塞进王俊凯的怀里。
嘿，还真有用。
王俊凯马上缩回手臂抱住玩偶，棉被就可以被轻而易举地扯开。王俊凯穿着白色的字母体恤，看起来安静又乖巧。嘴微微张着，适应了夜色之后，还能看清他薄薄的眼皮，和长长的耷拉下来的睫毛。
易烊千玺忍住了多看几眼的欲望，伸出手掀起了王俊凯的衣服。
肚子上，肋骨处一块巨大的淤青，和脖子上有着不一样的狰狞感。
……
一夜难眠。
第二天易烊千玺上午有课，却因为昨晚的事情而起晚了。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拿起书包往学校赶，临走前关了空调之后看了眼床上的王俊凯又不太放心，用被子把他裹成了春卷才安下心来出门。
可是到了学校才发现，昨天精心写好的曲谱忘了带来。
今天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了，不交就没有学分了啊。易烊千玺急得要死，课都不能好好听，中途下课的时候，别无他法地给王俊凯打了个电话。
对方接听的倒挺快，声音清冽，应该是起床了。
“喂？”
“喂，王俊凯，”第一次麻烦他，易烊千玺还有些不好意思。“你能……帮我送下作业吗……”
“作业？”王俊凯抬头瞥了一不远处眼桌上叠整齐的纸张，低声笑了笑。“行啊，那你把具体位置发给我。”
还没等他回答，对方很快就撂了电话，易烊千玺还有些微怔，捏了捏手机收进荷包里。也不容得多想，上课铃马上就响了起来，发送了位置之后的他一直很忐忑地一下看看班门口，一下又看看微信的回复，也不知道在慌什么。
老师突然提起课本上有一个很长的段落需要重点勾画，被同桌用胳膊肘提醒了一番的易烊千玺马上拿起笔瞎画了起来。线条抖抖索索的，一点都不像可以徒手画五线谱的人。
班上很安静，都是翻书拿笔的声音，所以其他的声音都显得很突兀。
“叩叩——”打报告似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全班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过去。
易烊千玺瞬间张大了嘴僵着脑袋，听着周围一片又一片女孩子的激动言语——卧槽这他妈不是Karry吗好他妈帅——扶住了额头。
……
“老师，我给易烊千玺送一下作业，他忘带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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