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玺外宿中。（九）
地下乐团凯X音乐学院千。
请勿上升真人X3。
韩剧脑洞。
保证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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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35
原本和气的局面被打破，空气里像是有一道锐利的剖面被瞬间扭转，王俊凯浑身散发着寒气，怀里的冰淇凌猛的一抖，撑起上肢往中年男人的身上够着。
王俊凯低下眼睛，望着快要挣脱的冰淇凌心骤然疼了起来，因为他猜到了。
“易烊千玺……是你……”
“是我儿子。”
砰。
即使刚刚就有了这样不好的预感，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震惊。不是烟花炸开的声音，也不是炸弹爆裂的声音，而是像哑掉的鞭炮，或者气没充满就被戳破的气球。
有气无力的，也轻而易举摧垮王俊凯眼里最后的光芒。
“我就问，易烊千玺，他知道这件事吗？”王俊凯就这样站在楼梯上，他觉得心脏在狂跳，剧烈的震动仿佛要虚脱。
“……”易父愣了愣，有些犹豫，“知道。”
王俊凯挑了挑眼尾，没有说话，有些不可置信地笑了笑。手轻轻一松，冰淇凌就跃了出去，跳在中年男人的脚边，回头望着他叫了两声。王俊凯甩了甩手，转身慢慢的上楼。
“你……过得怎么样？这些年……”
“你为什么会和千玺住一起？”易父也觉得太过巧合，望着王俊凯融进逆光的背影轻声地问。
王俊凯嗤笑一声转过来，如潮的记忆涌来激起了浑身的煞气，“怎么？你怕什么？怕我拿千玺报复你吗？”
不透光的楼道一下子变得阴森，王俊凯暴烈的语气环绕在破旧的砖瓦缝里，千玺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他自己的嘴唇都不住的颤抖，眼前这个人，微微震惊地看着自己，王俊凯没来由的一丝快感。
随后，陷入无边的黑暗。
“我知道千玺喜欢你，但我希望你，不要毁了他，有什么，冲我来。”中年男人的语气也不明不暗，满腔的无奈与深沉，尾音里的乞求也细腻可闻。
千玺喜欢你。
王俊凯的心理防线快要垮了。
原本五年的时间就已经让王俊凯觉得震惊，现在他的父亲站在眼前亲口告诉你，他喜欢你。像是一个能挤走所有氧气的玻璃罩，紧贴着皮肤，猛地盖下来。
“我说我也喜欢他，你信吗？”王俊凯闭了闭眼睛复而又睁开，浓黑的睫毛在眼睑下撒着灰暗的影子，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挣扎着跑出喉咙。
“小凯你别他妈胡来！”易父听了有些急了，穿着发亮皮鞋的腿不自觉的往前蹭了一步。
王俊凯慢慢抬起眼睛，深黑的眸子没有一点光芒。
“易航，”他顿了顿，咬着牙齿说完，“你他妈少叫我小凯。”
房东早已不见了踪影，楼梯间斑驳的影子，和被吼懵了的冰淇凌，黑白相叠，似乎永远不会融合在一起。
王俊凯深深的清楚，他和易烊千玺之间，有着比之前他能够想象的，还要大的鸿沟。
深深的无力感，阳光刺过来的感觉像是浸泡在沼泽里鼓动的气泡，咕嘟咕嘟的，窒息的声音。
为什么偏偏是你啊，千玺？
36
易烊千玺回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
空气很闷，像是憋着一口气，冬季正午的时候像是盛夏的早晨一般，说不上暖和，也说不上寒冷。
转过街角，一辆停在路边熟悉的汽车撞入视野，易烊千玺看了看自己的楼栋，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王俊凯……
嘴里碎碎念着他的名字，易烊千玺像离弦之箭一般冲上楼，门虚掩着没有关，就是特意留下等着他打开一样。
“爸？”易烊千玺不敢相信坐在沙发上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沙发的角落上蜷缩着的冰淇凌恹恹看着他，像是一个隐晦而迫切的暗示——王俊凯和他见过了。
易烊千玺觉得顿时浑身都没了力气，他朝着父亲那儿走了两步，嗓音里全是颤抖，“王俊凯去哪儿了？”
声音轻得像是丢进池水里的小石子，溅不起多少水花，就沉入水底。
“千玺，你和他住一起，为什么不告诉我？”易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握紧了拳头反问，“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聪明如易烊千玺，他马上就明白了父亲话里的意思。这种带着怀疑的诋毁，夹杂着自己一同捅进王俊凯心里，易烊千玺想起了刚遇见他的时候，后来相处的时候，还有昨天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从脑海里闪过犹如翩翩的蝴蝶翅膀，光怪陆离得不真实，碎在光影里。
“爸，他会变成这样，我们都有责任，不是吗？”
易父听到这里也再没了声音。和易烊千玺一起陷入了沉默。他无法反驳，当初新开发的药物还没太成熟，而沉浸在悲痛里的王俊凯也没有太多的思考能力，稀里糊涂地答应了用药。
后来手术失败，本来还有三个月存活期的病人，在手术台上直接宣布死亡。王俊凯还来不及和母亲好好告别，这种突如其来的天人两隔，就连易烊千玺都红了眼眶。
这也是几年来，谁都没有跨过去的那道坎。
咔嗒。房门打开的声音。王俊凯拖着行李箱背着吉他慢慢地走出来，看着易烊千玺僵直的背影，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千玺，我们分手吧。”
冗长的寂静里，就连画面都带着厚重而立体的声音。琴袋从眼前扫过的时候，用彩墨写上的Karry和后面那颗小小的爱心还泛着亮晶晶的水光，崭新的样子。
“我不要。”带着一点点的哭腔，脱口而出。易父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被蒙在鼓里的愤怒一触即发。
“你们在说什么？”
王俊凯顿住了脚步，也不敢回头看易烊千玺和易航站在一起的场景，像噩梦一样。
他苦着嗓子笑了笑，“你看，就算我同意，你爸也不会同意的。”说完便往门外走。
易烊千玺急着想追，却不料被易父抓住了手臂，“千玺，你有没有想清楚，你现在到底是喜欢还是愧疚！？”
奋力地挣开父亲的手，易烊千玺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怎么会没想清楚。
即使当年有过愧疚，也在见到王俊凯的一瞬间，全数变成了爱恋。
冷漠的王俊凯，调皮的王俊凯，善良的王俊凯，暴烈的王俊凯，受伤的王俊凯，温软的王俊凯，还有王俊凯的拥抱，王俊凯的抚摸，王俊凯的亲吻。
他贪恋的都是这些，怎么可能是愧疚？
追上那个熟悉的背影，易烊千玺一把抓住他胳膊。“王俊凯，你要去哪儿，你没有地方去的啊你要去哪里……”
王俊凯停下步子，轻轻拂下易烊千玺的手，
“是啊千玺，没有你，我简直都没个人样。”王俊凯在笑，可是易烊千玺看得见，他的眼里，没有光。
“可是，”王俊凯看着易烊千玺身后易航名贵的汽车，垂下了眼睛，“你不该和我在一起的。我不配你，千玺。”
“王俊凯你混蛋你给我闭嘴。”易烊千玺急得乱扯着王俊凯的衣服，王俊凯也没有反抗，抖着细碎的步子保持平衡。
“好好学习吧，把你写的那些歌，给别人唱吧。”再次挥下易烊千玺的手，王俊凯低着头绕开他的身子离开。
易烊千玺感受到他的力度，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不然易烊千玺也不会一直不说出来。只是没想到，这件事破开水面的时候，三个人都没做好准备。
也会让人有最真实的反应。
所以，易烊千玺没有再追上去了，他知道王俊凯决定的事情，不会再变了。就像当年一气之下的辍学，和一气之下的北漂。
“王俊凯，那我还能给你打电话吗？”
声音隔了些距离，鼓着水泡一样，穿过空气后变得模糊。王俊凯知道易烊千玺没有再追上来了，没有再挽留他了，王俊凯鼻子突然就酸了。
这件事儿其实跟易烊千玺没多大的关系。可是王俊凯做不到不联想。一想到易烊千玺和妈妈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就完全不能专注其他的事情。
他离开重庆到北京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淡忘这件事。
可是老天给他开了个玩笑，把珍贵的爱情和遗恨的过去一并丢给了他。
37
易航也追了下来，开学了之后学区房的街道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站在街道正中央的易烊千玺也不那么突兀了。凝神望着的街口，闪过一个决绝拐过去的行李箱，之后被来往的车流淹没。
“千玺，”易航站在易烊千玺身后喊他，“小凯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不好，”易烊千玺笃定的回答，“遇到我之前，他过的一点都不好。”
易航沉着眉头低低的说，“我知道他恨我，所以我没有办法，不去担心他接近你。”
易烊千玺叹了口气转过身子，易航没见过的绝望的模样。“爸，他真的对我很好了。”
易航插着腰，盯着自己的脚尖等易烊千玺的下文。
“你说，他要是知道，是我求你用的新药，他会恨我吗？”
易烊千玺很害怕。
他已经明白，他和王俊凯建立的那一点浅薄的甜蜜根本不能抵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要怎么解释，当初的他有多喜欢王俊凯，喜欢到每天放学都跑去他父亲的办公室写作业，只为了能在父亲查房的时候偷偷去看一眼在床边无声流泪的王俊凯。喜欢到无数次的乞求工作严谨的父亲试一试那个新药，万一有奇迹，王俊凯就会活过来。喜欢到为了他放弃大文大理一意孤行的学音乐，只为了以后遇见了，能多一些牵扯。喜欢到王俊凯失踪的那段时间成绩一落千丈，把喜欢王俊凯这件事在家里弄得人尽皆知。
易航看着易烊千玺越来越红的眼眶也揪心的疼，他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颈，“千玺，你到底喜欢他什么？这么多年。”
易烊千玺眨了眨眼睛把眼泪吞回去，摇了摇头就往回走了。
喜欢他什么？易烊千玺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一看到开心的王俊凯，他比王俊凯还要开心，一看到受了折磨的王俊凯，他比王俊凯还要委屈。
和在一起过的王俊凯分手之后，他比死还要难受。
门还大开着，冰淇凌坐在门沿上吐着舌头看门。易烊千玺走进去脱了鞋，回头看见没有动静的冰淇凌，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别等了，冰淇凌，没有人了。”
38
王俊凯这两个月有了一点存款，他又回到了之前那个破旧的屋子，没有暖光，也没有饭香。刚刚沿路买回来的泡面还是熟悉的味道，却是不一样的碗筷，不一样的人。王俊凯突然想起了易烊千玺的小面和抄手，觉得一阵失落，因为他再也不会吃到了。
心底一个被他压制逃避的声音一层又一层的涌起——你再也不会遇到易烊千玺了。
没有人催他吃饭，没有人催他洗衣服洗澡，没有人催他起床睡觉，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易烊千玺把他的温柔细腻悉数灌进他空洞的生活里，他没想到居然已经这么习惯了。
习惯到拿起一个碗就要拿两双筷子，习惯到吃完了就等着身边的人递来餐巾纸，习惯到剥开橘子放进嘴里却不回咬开。
王俊凯烦闷地摇了摇头，起身去了W。想喝酒。
王源拿酒招待他的时候顺带低了一根烟过来，王俊凯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另一只手摸裤口袋的时候却愣住了。
他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抽烟了。
“哟，你这恋爱谈得可以啊，烟都戒了？”
王俊凯听了之后眉头一皱，拿过王源手里的打火机叼着烟点着。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分了。”
“什么？？？？”王源差点一口烟呛着，他看着眼前缩在沙发里黯淡无神的王俊凯，不敢相信。
“吵架分的？”
王俊凯吸了一口后把烟夹在手里，闭上眼睛吐着烟摇头。
“他爸，是当年治我妈的那个医生。”
“我擦……”王源听了之后感叹，真他妈世事无常。“你提的？”
“嗯。”王俊凯低低地应了一声，脑海里又浮现出易烊千玺抓着他问他去哪儿的样子，还问他能不能给他打电话。
能不能。
一个只要他说不能，就会乖乖绝不会打扰他的易烊千玺，所以王俊凯一句话都没说。说什么他都会伤心。
“咋知道的？”王源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也知道这个事儿挺复杂。
“今天碰到他爸了。”
王源抿了口酒，半天说不出话。
“他爸嫌我不靠谱，不信我。”王俊凯把烟灭掉，端起桌上的酒的罐了起来。王源倾过身子一把抓下来。
“你他妈说完了再喝。”
“我说个屁！”王俊凯把酒瓶砸在桌上，刘海都乱在一旁。“我他妈一看到千玺满脑子都是我妈，我怎么谈？我笑都笑不出来！我何必耽误他！”
“分了就不耽误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人家初恋。”
“总比我耗着他好。”王俊凯心里一沉。顿了顿，“再说我看着他心里也难受。”
“你到底恨什么？就恨他爸让你妈妈提前去世了？”
王源问得很小心翼翼，生怕触动王俊凯的伤心点。
“我也说不清……”其实这么多年过去，王俊凯可以冷静的思考这个问题了。“就是觉得，我什么都还没做，我妈也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这么没了。”
“这么多年，也没混出个好来，我也不敢回去看她。”
王源知道这里面王俊凯过得有多苦，也不敢说话，听得出神。
“你当初那么宝贝千玺，倒是先把他踹了。”王源摇晃着酒杯，假装不经意的说。
“你别他妈乱用词，”王俊凯抬了抬眼睛，“没了我是好事儿，酒吧对他来说是什么好地方。”
两个人再无话，王俊凯想起了当时易烊千玺在包间里耍着心思骗了一个吻，在这里打了一次架子鼓后让王源困扰了好一段时间，然后在这里，宣布他们在一起。
王俊凯清楚的知道自己还喜欢易烊千玺，很喜欢很喜欢。
到底哪里不对。他自己也不知道。
昏昏沉沉地抬起头，王源已经不在这儿了。周围花天酒地的男男女女也很识趣的没有围过来，他把手机摸出来，从第一页开始看和易烊千玺的聊天记录。
从客气到熟悉，再到零零星星的甜言蜜语，就连表情包都变得相同。王俊凯一条一条的翻着，像是在安慰自己，说服自己，对易烊千玺好过，那么那么喜欢过，以至于自己的中途离开不那么混蛋。
易烊千玺喂饱了冰淇凌之后便在房里写作业，空调开着很是暖和，冰淇凌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就扒拉着门要进来。
冰淇凌还很小，嘴巴牙齿都小小巧巧的，嘴里衔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四只小短腿拉扯着一条灰白色的围巾，慢吞吞地往房里移动着。
易烊千玺有些愣，呆呆地看着冰淇凌把这两样东西弄进房里，堆成一团之后睡上去。
良久，易烊千玺蹲下来，一遍又一遍地摸着冰淇凌柔软的白毛。
“冰淇凌，你也想他了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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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在青岛旅游啦，所以文没办法空格，也放不了链接。
车程多，我努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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